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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維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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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維護

這位二皇子似乎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是來者不善, 他話說完後古音只是楞了一下,卻並沒有表現出他想象中受到屈辱的模樣。

一晚上莫名其妙被針對多次,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, 但是他也沒說錯,她確實只是個良娣,她也並不需要別人來肯定她的身份, 對她來說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太子良娣都沒什麽區別,難道今日她是太子妃, 他們就不會來找她的麻煩了嗎?

古音起身見過二皇子,該有的禮還是不能丟。

直面美顏暴擊, 二皇子有些楞神,剛剛他坐在對面, 中間隔著個大殿只覺得生的極美,沒想到離的越近越是驚心動魄。

真是太美了,這樣的美人,如何就讓那個一點都不懂情趣的景朔先得了去呢,真是暴殄天物啊!

他毫無顧忌的打量著古音, 古音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,一旁的景朔冷冷的掃了他一眼, 景禹這才清醒過來。

卻不料之後他更是毫無收斂,舉著酒杯要敬古音, 古音不過一個妾,哪裏敢當二皇子的敬酒, 她借肚子裏有孩子,委婉的推遲了。

景禹也不知有沒有生氣, 只是舉著酒杯若有所思:“聽說良娣已經有孕三個月了?怎麽看著一點都不像啊。”

“太醫院有記檔, 二皇子若不是不信可以去查。”古音的回答不卑不亢。

“哦不不”景禹擺手, “誤會我的意思了,我只是有些疑惑,聽太子殿下給陛下呈上來的信中說良娣是出自西南某落魄世家,家中都無人可,既如此,那良娣這手琴技又是在何處所學的,我實在是太好奇了,還請良娣給我解個惑。”

古音早就料到宮裏的人會懷疑她的身份,景朔當初的那套說辭,她都有些不太相信,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同意的,只是在此大庭廣眾之下問這樣敏感的話題,真的僅僅是針對她嗎?

好在她早有準備:“家學淵源吧,聽收養臣妾的人說臣妾的母親極善撫琴,之後也請了人專程教了臣妾一段時間,如今才能入眾人耳。”

古音不善於撒謊,所以說話的時候頭一直微微低著,像是有些悲傷的在懷念過去,實則在愧疚自己竟然真有一天滿嘴謊言。

她有些受不了這樣虛偽的自己,可要在宮裏活下去,她只有這樣,別無他法。

她這套說辭,景禹自然不會相信,他知道古音肯定有天分,但她那手技巧說是自己領會的,誰會相信,重點是他派去的人查到了,古音同那位在西南貪贓枉法的縣令好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,若真是這樣……那景朔帶她回來,是不是同那位縣令做了某種交易,是什麽?

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寫折子參景朔一本了,可陳家已經被全部處死了,找不著證據一切都是枉然,如今他只能在古音身上想辦法了,就希望古音說漏些什麽。

在他眼裏古音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,只要他稍微兇一點,她總會瞞不住的,沒想到古音竟然早有準備。

“你的那位親戚,不會姓陳吧?”景禹瞇著眼睛,眼神中透露出危險。

古音卻恍若沒看見一樣,驚喜的反問:“你怎麽知道。”

呵,果然如此,景禹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正襟危坐的太子,他不相信古音會臨時想到這套說辭,那就只能是景朔教的,太子殿下可真是好本事啊,連這都算到了。

他還是不死心:“那位姓陳的親戚,不會”

話還沒問完,景朔突然將酒杯重重的頓到了桌子上,猛的起身到了古音旁邊,輕聲問到:“你剛剛不是說肚子不舒服嗎?”

她?肚子不舒服?是嗎?

古音楞了下神,在景朔的眼神暗示下馬上心領神會,她本來手就一直放在身前,如今順勢放到了微微鼓起鼓起的小腹上,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:“是有些痛,但是……二殿下要同臣妾說話,臣妾不敢不回話。”

幾人說話的聲音不小,殿裏挨得近的都聽到了,也看到了確實是景禹先去找古音的,古音懷有身孕卻要一直站著,也是辛苦。

強者歷來就會下意識的同情弱者,而這殿裏沒人會覺得自己不是強者,古音在他們眼中,就是初來乍到被受欺負的弱者,特別是她剛剛還為為難她的人解圍,這讓她狠刷了一波好感,如今聽說她肚子疼,大家自然都關心不已,覺得二皇子有些過分,是不是有意為難。

二皇子看著面前做戲的夫妻兩,恨不得立馬揭穿他們的真面目,古音剛剛還在諷刺他,此刻竟然說肚子痛,她連有孕都看不出來,健步如飛哪裏像是肚子痛受不了的模樣!

二皇子如今是騎虎難下,他有心追問下去,可估計這滿殿的人都要說他是故意針對古音,甚至針對景朔,可若是就這樣離開,那他的臉可就丟大了。

在她兩難的時候,坐在明帝身邊從頭到尾一聲沒吭的德妃突然笑了笑。

等殿中人的視線轉到她身上的時候,她才微微一笑,對著景禹有些責備又不失寵溺的說到:“景禹,今日來之前母妃還專程囑咐你,讓你少喝點酒,喝醉了又要喋喋不休。”

嗔怪完之後又對著景朔和古音和善一笑:“太子殿下見諒,景禹他沒有其他的意思,殿下不知道,殿下那年被人算出了克妻的命數,景禹就時常擔心不已,怕殿下不能覓得良人,如今殿下修成正果,這孩子高興不免貪杯,若是問了什麽不該說的話,還一定要請太子和良娣見諒啊!”

不愧是能代掌鳳印的女人,說話滴水不漏的同時還有意無意的提醒眾人景朔克妻的命數,想挑撥古音同景朔的關系,又強調景禹問的是不該說的,是不是在引導眾人懷疑古音的身份確實有鬼,他們刻意隱瞞。

難怪景朔不待見明帝的後宮,連領著她去見個禮都不願意,有這樣一群不省心的姨娘,誰家的嫡子也不會開心的。

景朔根本就不屑去理會德妃,反正他同德妃母子早就撕破臉皮了,如今再在外人面前裝和諧也沒用。

他早就習慣了德妃的口蜜腹劍,不代表古音也習慣了,特別是克妻兩個字,就像釘子一樣紮在她耳朵裏,怎麽聽怎麽不順耳。

所以當下有些話沒有經過深思熟慮,甚至不經大腦就直接說了出來。

她對著德妃微微福了福身:“娘娘若是有此擔心的話大可不必,臣妾也是從小被大師測命說臣妾此生必定孤苦一生,但臣妾能在西南天災之時遇到殿下,由此可見大師所說的也不一定就準確,臣妾不知道當初那位測算說殿下克妻的大師究竟有何目的,但殿下身為一國太子,身負皇族延綿皇族正統血脈重任,說他克妻豈不是詛咒皇族絕後,陛下勵精圖治,大盛江山海晏河清,天下長安,是要名留青史的千古一帝,上天必定會厚待陛下,厚待景氏一族,又怎忍心讓殿下沒有嫡子,陛下沒有嫡孫?如此滿嘴胡言之人,娘娘當初就應該將此人千刀萬剮以儆效尤,也不放任流言四處,人心惶惶。”

她義正言辭的說完,說的自己都覺得有點信了,就聽到景朔在一旁輕笑了一聲,她微微轉頭,看到了景朔臉上還沒隱去的笑意,她還從未見他笑的如此開心過,眉眼彎彎完全是發自內心的。

一時有些呆了。

上首原本氣定神閑的德妃卻是有些慌了,她本就是最會在語言上給人下套的了,沒想到古音竟比她還會以勢壓人,她一口一個陛下,一個一個皇室,苦口婆心似乎在規勸她,好像是她故意散布的謠言一樣。

雖然確實她有意放任讓所有人都知道景朔克妻的命,防止景朔同朝中大臣結親,可批命的是相國寺的大師又不是她買通的江湖騙子,滿朝文武都知道她和她兒子同景朔不和,自然更會覺得是她有意為之,不管以後大家會不會再提這個事,這個鍋她都背下了。

“放肆!你膽敢汙蔑本宮!”德妃終於維持不了自己淡然的面具了。

古音還想回話,被景朔拉了回來,滿殿都聽他輕笑一聲:“德妃娘娘,音音初來乍到,她連您是誰都是今天才知道的,汙蔑你做什麽,你多心了,孤只是沒想到你如此關心孤,大師說孤克妻這事似乎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吧,孤都快記不得了,沒想到你倒是記得挺清楚的。”

“畢竟事關國本,本宮代掌鳳印,自然要替太子的終生大事考慮,本宮也希望太子能早日打破大師的批掛,早日迎娶太子妃,可也怕諸位大臣家的小姐無辜喪命,那豈不是徒增殺孽,沒想到竟讓殿下如此誤會,本宮真是太冤枉了!”

畢竟都是在宮裏幾十年的了,德妃立馬就反應了過來,並做出了回擊。

朝中大臣想做太子岳父的確實不少,可若真應了克妻的命數,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,所以沒人敢去真的試試這命數的真假。

景朔卻仿佛絲毫不擔心自己能不能娶到太子妃,漫不經心的回到:“如今娘娘也看到了,音音好好的,還有了孤的長子,如此算不算破了這克妻的謠言?”

“可她只是個良娣,是太子妾,太子妃才是太子的妻!”

“哦,原來如此”景朔嘲諷的瞥了德妃一眼,說出來的話似寒冰:“娘娘不說,孤還以為妾和正妻是一樣的呢,原來妾就是妾,就算掌管了後院,生了孩子,只要沒那個名號,那就只是個妾罷了,是家中主君主母和嫡子的奴婢,見了嫡子要行禮問安,孤這次去西南,聽說那邊富貴人家的妾若是膽敢插手主家的事,特別是嫡子的婚事,是要浸豬籠的,德妃娘娘見多識廣,不知道京都有沒有這個說法?”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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